病有。
黑化有。
ooc有。
我觉得是HE,反正不是BE。
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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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公寓出来向左走一百米就是一家便利店,门口摆着促销商品的展板和两盆绿植,推门进去便听见风铃清脆的声音,径直穿过货架到柜台,眼前站着的小个子的店长露出软糯的笑容,“欢迎光临。”
樱井拿了两盒香烟先付了账,又买了一份关东煮回去当午餐。
店长大野暗暗泛着青筋的手很漂亮,将东西盛进一次性饭盒的动作很是干净利落,套了两层塑料袋之后再在上端系了个漂亮的结。
对方不够高,隔着玻璃将东西拿给樱井的时候,蓝色的毛衣沾到了流理台边缘的酱汁。
樱井假装自己没有看见,付过钱之后就将袋子拿走了。
出了门的时候还能看见对方拿着湿毛巾一个劲儿地在擦上面的污渍。
那双干净白皙、指节分明的手又浮现在了眼前。
1你的毛衣跟着我回家了。
大野的家就在便利店的二层。
没有客厅,一进门就是卧室,床对面是电视,旁边放着一个大大的手掌形状的沙发,大野开了电视,盘着腿坐在上面。
遥控器有些失灵,换台往往要按上好几下才有反应。
大野索性站起身来,穿过麻雀虽小却五脏俱全的厨房,到阳台去收衣服。
两叠的阳台里还放了洗衣机,转身都显得促狭,大野弯着腰探出半个身子,伸出手去收放在阳台外面晾衣绳上的衣服。
一件白色的卫衣、一条深色的牛仔裤、一件晒了两天的黑色羽绒服,一条灰色的内裤,还有一个空衣架。
咦。
大野不解地皱起了眉头,他一个劲儿地想,才想起原本挂在最后的这个衣架上应该披着一件蓝色的毛衣。
那是前年生日的时候他给自己买的生日礼物,其实相当廉价,就是刚好遇见换季打折,他就进去买了这件毛衣。
第一次看见这件蓝色的毛衣他就很喜欢,边缘是一圈精细的水纹,在不起眼的左下角绣了一只小小的鱼。大野想都不想就把它拿在了手里,付账的时候才知道的价格也让他惊喜。
那之后他经常穿这件蓝色的毛衣,穿了两年,衣服已经有些起毛,但是大野一点都不介意。
他本来就不是个特别讲究生活品质的人。
但是这件毛衣,去哪儿了呢?
大野一整天都坐在楼下的便利店里,偶尔虽然也有犯困打盹的时候,可是也不至于连自己的衣服掉下来了都不知道。况且,这样一件旧毛衣,又有谁要呢?
“二——宫——”
大野探出身子,向楼下喊道。
他的便利店不大,但是一个人也忙不过来,所以他就雇了一个来打工的学生。个子跟他差不多,小小的一只看着很可爱,人倒是非常精明,算起账来分毫不差,大野也放心把账目交给他管理。
“喊我干嘛?”
先看见的是少年白色的球鞋,接着是一顶黄色的棒球帽,对方扶起帽檐抬起头来看,一脸不耐烦的样子。
“你有没有看见我的一件毛衣?”
“毛衣?什么毛衣?”
“蓝色的,我常穿的那件。”
“没有。你好好翻翻衣柜嘛。”
找不到了。
他是颇为笃定的,因为他清晰地记得他昨天晾衣服的时候将衣服挂在衣架上的那个触感,毛绒绒的,还有些扎手,那个感觉还残留在他的指尖。
肯定找不到。
大野一边翻着衣柜一边想,但他还是没有放弃。深秋了,他的背脊甚至爬了一层薄薄的汗。
他把自己不大的衣柜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
怎么也找不到。
找不着了,那件被他当做生日礼物的蓝色毛衣。
他掏出手机想看看时间,天色已经有些暗了,他想可能差不多要去买菜做饭了。
一则未读简讯?
“你的毛衣跟着我回家了。”
2它曾经陪你走过几条街,它曾经陪你喝过好几杯,冰的咖啡。
店里的生意说好不好说坏不坏,大野的生活一直非常平淡。
他其实有点好奇,那个每天都来买东西的穿着西装的青年,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
大野看得出来他日子过得挺滋润的,西装看起来很高档,皮带也亮闪闪的很名贵的样子,皮鞋总是擦得亮亮的,手上戴的腕表一看就价值不菲。
那人穿着西装的样子非常好看,不仅是因为打扮,而且那人本身长得也很好看,大野觉得简直比电视上所有他见过的明星都要好看。
这么一个人,为什么总要来自己小小的便利店呢?
他光顾的三个月时间里,除掉每次进来的时候,大野说的那句礼节性的欢迎光临外,两人说的话不会超过十句。
大野其实还是蛮想了解的对方的,但是他并不是个擅长搭讪的人。
但三个月的时间下来,他逐渐还是知道了一些东西的。
比如对方常抽的香烟的牌子,比如对方早上的时候脸会有些微微浮肿(不过并不影响他的帅气),比如对方喜欢吃面食(无论是午餐还是晚餐都经常点),比如嗅觉很灵敏,而且喜欢草莓的味道,有一天大野拿刚吃过草莓的手给他找钱,他一下子就闻出来了,而且还笑了一下,大野从来没有见过有人可以像他那样笑得那么好看。
大野曾经在街上遇过那人的。
是什么时候呢?
是秋天刚刚开始的时候吧,那人刚开始光顾他的店不到一个星期之后。
还是穿着制服,提着一个公文包,但是领带有些歪了,笑得特别轻松的样子,身边跟着一个比他高一点的男人,身材特别好,笑得很灿烂,两人一前一后,看起来像是同事。
大野看得有点入迷,不知不觉就走过了好几条街,后来不小心在红绿灯的时候跟丢了,他才想起来,他应该是要去画具店买颜料的。
对了,那天他穿着的就是那身他丢了的蓝色毛衣。
大野仍然对那件毛衣在意地要命,还有那条莫名其妙的短信。
他甚至有点生气。
那像是宣誓主权一样,故意发过来气他的。
那天,跟踪那人的那天,回去的时候大野认不得路了,游荡了好久,最后买了一杯冰咖啡,蹲在了街角看街上的车来来往往,直到夜幕降临,二宫一个电话打来骂他怎么还不回去换班的时候,他才跳上了一辆公车。
3它现在静静地,躺在我的衣柜。
大野正在把一幅一米高的油画往下搬,拖鞋噼啪噼啪地踏着楼梯,步伐歪歪扭扭的,看得人胆战心惊。
樱井赶紧放下公文包,凑上去帮忙,对方像是吓了一大跳,脚步不稳地往后仰,樱井赶紧伸手拉住对方的手腕,将大野拉了回来。
听见对方一句细不可闻的谢谢,樱井笑了笑,将袖子挽起来就要帮忙搬油画。
“不用不用,你看,就几级台阶。平常都是我一个人的。”
“你看你的西装这么好,弄脏了就太可惜了。”
说不清是谁挑起的话头,两人聊起了天。
大野终于在认识对方三个月之后不需要再用“那人”来称呼对方,他知道了对方的名字,听着觉得特别,写起来也好看。
二宫曾经对他说过很多次,叫他提防着樱井。可是每次大野问他为什么的时候,二宫总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看着就很危险。”
是的,樱井很危险。
大野暗暗地想,看着眼前的人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对方不时的一个小动作大野都不想放过。
樱井对于他的业余画家身份表示好奇,其实大野不过是偶尔将几幅油画放在朋友的画廊里寄卖而已,樱井“艺术家”的这个说法让他感到特别难为情。
他摸了摸鼻头,脸都有些红了起来。
樱井的圆眼亮亮的,笑起来皱着鼻头,笑声在小小的便利店里回荡,似乎连架上的商品都因为这久违的喧闹而不安躁动起来,啪的一声,一包草莓硬糖掉落在地上。
大野尴尬地捡起,在樱井面前摇了摇,要吃吗?
对方孩子气地点了点头。
在吃下十颗一包的草莓硬糖里的最后一颗时,樱井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一本彩色的书册。
“实不相瞒,我最近想要自己做一个衣柜。”
“你是艺术家嘛,眼光一定很好,你帮我看看什么样式的好?”
大野本来想说自己并不是个艺术家,而且对于家具的设计也没有任何的研究,他自己住的地方也是破破烂烂的非常随意,但樱井期待的眼神让他不容拒绝。
书册里面是各种教程,后面的附录则是各种衣柜的样式,他认真地挑了几种,说了自己的意见。樱井点点头,抄出一支笔在白纸上画了自己想要的款式,那草草的线条让大野有些看不懂,对方拼命解释,这里是抽屉,这里可以放棉被,这里挂衣服。
樱井要做一个特别特别大的衣柜,他说自己的家里有很多很多衣服。
但令大野特别在意的是樱井的设计中留出了一个长达两米、高达一米的空位。
这个空位究竟要拿来干什么呢?樱井却好像是故意似的略过了这个地方,继续往下介绍。
他也就不好再问了。
那个大小,就算躺上一个人也绰绰有余吧。
就像是他小时候常常钻进去睡觉的壁橱一样,那种封闭的空间让他回想起来有些怀念。
那种躺在壁橱里,享受着满满的一个人的自由空间和孤独感,是他之后长久的生活里一直刻意追求的。
就比如困在眼前这个小小的两层的楼房里,守着这个小小的便利店,也是他心甘情愿的。
4你的身体跟着我回家了。
他的衣柜做得差不多了。
这两个星期里他每天把公司里的事情早早做完早早回家,然后就在家里做木工。
樱井逛了很久的家居市场也没有买到满意的衣柜,后来他决定自己做一个。
他没有学过木工,也不怎么心灵手巧,但是他还是买了专门的书认真地学了。木料是他亲自去市场挑的,顺便还买了电锯和其他工具。
电锯连通电流的时候轻轻切割进画好了线条的木材,四散的木屑擦过他的脸留下一道淡淡的血痕。
他戴上口罩,继续硬着头皮切割,两段切完他已经浑身都湿透了。
木工活对他来说非常难。
但樱井并没有打算放弃。
他做了一个梦。
一个很奇怪的梦。
那家他常去的便利店的老板,是一个笑起来非常柔软的人。
他的圆脸很柔软,粉色的嘴唇很柔软,藏在毛衣下的腰身看起来很柔软,整个身体都非常柔软的样子。
他弯下身体的时候,能够看见他露出的粉色一角的耳朵,还有弧度好看的侧脸。
他的身上有好闻的沐浴露的牛奶香气,他抹的润唇膏好像是甜甜的草莓味的,他的指尖常常残留着早餐吃过的香瓜面包的香味。
樱井特别喜欢的是他的眼神,在干燥的秋天里带着一股厚重的湿气,连放空的时候都像是揣着心事一般地沉静。
注意到他的时候,抬起眼像是被风吹皱的湖面。
让樱井生出一种破坏了美好之物的罪恶感。
店里有时候会出现一个稚嫩的少年,穿着白色的校服、戴着一顶棒球帽。
每次他过去的时候,都用嘲讽的眼神看着他,看得他好像所有心思都被看穿似地浑身不自在。
他知道的——那个少年知道他所有不堪的想法。
他知道的——樱井做的那些梦里,全部都是大野智。
樱井的收藏品里有一件蓝色的毛衣,并不新,残留着洗衣粉清新的香气。樱井每晚将这件毛衣套在枕头上抱着睡觉。
樱井把头深深地埋进枕头里,毛球轻轻扎在他脸上,像是爱人的双手轻抚他入眠。
他又做梦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对不起,我可能要把你锁进这个行李箱里。”
“然后请你躺在我的衣柜里。”
樱井再一次闭上了眼睛。
他已经两个星期没有去便利店了,现在只剩下最后一块木板,他就能将整个衣柜完成上漆了。
然后就能美梦成真了。
5天冷了静静地,躺在我的衣柜。
樱井已经两个星期都没有出现了。
二宫好像很高兴,但又有一点点担心,一再跟自己强调,如果他回来的话,大野一定要非常小心。
可是他能把自己怎么样呢?
大野微微地笑了,他知道樱井不会对他做过分的事情的。
他是个好人。
可是这个好人已经两个星期都没有来看他了。
他去哪里了呢?现在在干什么呢?
这几天天气转凉,如果出门,大野就在他黑白条纹的毛衣外套了一件黑色的羽绒服,室内开了暖气,于是拖鞋还是一如往常。
但是他不想出门,他得守在这里,他觉得樱井迟早会回来的,就像那之前的三个月里雷打不动的频率一样。
又或者他不会再来了,也许是他厌倦了。
厌倦了这里的香烟、关东煮、草莓味的硬糖。
厌倦了这个从来不会有新款上市的落魄便利店。
厌倦了整天坐在那里一成不变的无趣店长。
大野甚至觉得这一刻响起的风铃声是他的幻听,还有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面孔,也是他迷糊的梦境。
樱井笑得非常温柔,手上还是拿着两包香烟来结账,西装挺拔,比平常更显得精神奕奕的样子,还带了一个灰色的巨大的行李箱。
他是刚从远方回来呢,还是即将要出远门呢。
大野愣了好久才想起来这也许并不是梦境,于是低着头说了抱歉,扫过条形码之后将东西递给对方。
樱井笑了笑,将烟扣在了桌上,请求大野帮他拿一下背后的货架上的啤酒。
樱井从来没有来这里买过啤酒。
樱井也从没带过行李箱来过这里。
不等手接触到啤酒瓶,大野背对着樱井,微笑着开了口。
“闭路电视已经关了,没有人会知道的。”
“放心吧。”
他轻轻转过身来,手里空空如也,嘴角勾起一个弧度,“樱井桑,请你把箱子打开。”
“这是这家店的钥匙,待会你出去的时候,麻烦你锁上门,挂上休息的牌子,辛苦你了。”
他的眉毛微微下垂,带着真诚的抱歉。
“来吧,让我躺在这个箱子里。”
“我跟你回家。”
6冬天就要来了。
大野的便利店昨天休息,今天也是休息。
大野的便利店已经休息了一个礼拜了。
大野的便利店已经休息了一个月了。
大野的便利店是不是永远不会再开张了。
那么,大野老板在哪里呢?
嘘。
他现在静静地,躺在我的衣柜里。
翔君。
他揉了揉睡眼,掀开了被子,向我张开了双臂。
欢迎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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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V杂开的脑洞,再不写文我就再也找不到我的文风了,救救我的文风,他还只是个孩子TAT。
躺在你的衣柜是陈绮贞的一首歌,里面的歌词有人解释为,喜欢一个人却得不到所以将他杀死后肢解了带回家放进自己的衣柜里。
这里的翔君是想把阿智迷晕×之类,然后放进箱子里带回家,藏在自己的衣柜里软禁起来,他偷偷拿到了对方的联系方式,还偷了阿智的毛衣,做的所有一切都是占有欲作祟。但他不知道阿智也是喜欢他的,而且早就猜出了他的心思,在他行动的那一天主动送上了门×
然后阿智就被金屋藏娇了×
就是一个很无聊的故事……。